不通笔墨的我,能先后与擅长“舞文弄墨”的诸多记者结识,并在心中沉淀出一些故事,应该说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。
我是偶然与记者有缘接触的。常言道,术业有专攻,对记者这一高档行当,我实觉得望尘莫及。时常,每每激起涟漪,偶而会写一些小稿投寄。20多岁时曾写过《漫谈相术》和《礼宴公害酒污染》,虽然是些千字小文,却也含着大的情怀。就礼宴公害来说,到现在还合乎时宜。
但当时,心存胆怯,不敢和记者接触。
与记者接触纯是一件惊喜之事。一天上早班,见桌上赫然摆着一封信,非常精致。信封上红字夺目地印着法制日报社。打开一看,廖廖数语映入眼帘:“占国同志,你的《堵气官司不值得打》已收到,内容尽知,能否在实例上做些补充,盼复。李硕秋。”这是我第一次与记者的书面接触,既兴奋、又激动。稍稍平复,马上又担心回复不好令人失望。好在命途美好,没过多久,稿件就见报了。一天下午,快下班时,院长突然拿着《法制日报》找我,说道:“小高,报上的作者是你吗?”我也跟着兴奋起来,频频点头。那真是一种荣耀!后来,我还写了《鸡毛蒜皮的官司值得打》发表。我由衷地感谢他,是他给我打通了一条高门槛的路径。略显遗憾的是,21年了,我还没有与我的这位贵人见过面!
河北审判编辑部里隐藏着一些我视为记者的人。作为一介书生,少不了书生意气,古人说诗言志,我也不失书生本色。当时,我写下了《相思》、《信念》小诗,寄了去。没想到,这稚嫩的文字竟然很快刊发出来。很久以后我才知道,当时的主任和主编因登此诗,还真费了一番脑子!
我与人民法院报河北记者站保持了良好的关系。前几年,我到省会去,韩主任感叹地说:“我们都三年没聚了,你这一来把大家一下子聚齐了。”我听了,幸福地笑了。我说,我带来了礼物,顺手把曾经送给我的现已泛黄的名片递了过去,引起了一片骚动。我告诉他们,20年前所有记者的名片,我至今都一一完整的保存着!
1997年我第一次参加全国新闻培训。难得的机会又遇上了难见的人。哎,北京,庙大贵人多。竟然遇到了《人民日报》的总编辑老记者范敬宜。范先生是范仲淹的第26代子孙。他的学识风度影响了我,授课更使我受益颇多。被季羡林先生称见了就不要放过的《敬宜笔记》,篇篇都透着对社会的思孝与关注。在他的引导下,我还认识了也是记者出身的梁衡先生。他精美的文章,特立独行,卓尔不群,使人感受到了大家的力量,一直激励我前行。
这次培训,29岁的我有幸与最高人民法院肖扬院长合影。后来肖院长来廊,我还被指定随身跟拍,俨然以摄影记者的身份拍摄了我此生最满意的照片。
敬一丹是我仰止的记者名人,气质端庄高雅。她来廊坊考察时,我不想错过难得的见面机会,终于在一个偏僻角落,找到了正旁听的她。现实中的她与电视形象㢠异,一件红格棉质上衣,一条便裤,像极了邻家大姐。听了我的合影要求,她点了点头,并俯在我耳边轻声示意:“等一会儿,我去找你。”真的不愧是记者出身,我也不知道在乱轰轰的人群中,她是怎么找到我的!
没有机缘巧合,我是难与中央电视台海霞老师对话的。法院超前瞻的思路酿就了全国法院新闻发言人电视大赛,我有幸参与其中,第一个接受了海霞老师的点评。点评是尖刻的,但是实用的、受益的,她提的问题是细腻的、独到的。这次经历,对于我的履职有了崭新的启迪。
时势瞬息万变,我与记者的接触越来越多。有一次,几个年轻的记者一下子涌进了我的办公室质疑案件问题,一起来"兴师问罪"。我不敢怠慢,一一解答,他们满意而归。走到大门,一个瘦高个的记者,突然转声俯我耳边说:“我父亲也是干你们这一行的,我了解其中的辛酸。”
其实,我接触的记者中了解我们不易的,若是一一例举,会是长长的一大串,这其中包括给予我们日常帮助的很多媒体朋友。但是不了解我们的记者,也存在,也能列举许多。
有一次,两个年轻记者找到我询问案件,并表态不报道,但没等正式答复,转脸他们稿子就刊发了。哎,对此,就不一一列叙其中了。对于不理解的原因,我没细细想过。但愿相信,大家都是怀着对敬业之心、求真之心、求实之心而来的。我更愿相信,都是为追求公平正义,为追求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来!
我和记者的故事还有很多,也还有许多人,我已经把他们放在了朋友圈中,放在了我的心坎上,他们是我的贵人、友人、我的有益的人,我有幸遇到他们。
如果有人问我,你有生里最佩服的是什么人,我会想起魏巍的《谁是最可爱的人》的主角,但我的答案一定是记者。因为我感受到这是一个敬业的、有社会担当的、追求真实的群体。
我和记者的故事,是我喜欢的故事,在这个故事中,我更喜欢故事里的人。
我和记者的故事还会延续,故事里的人,我喜欢的人,一定还会大大增加吧?我不禁默默自问。
(作者 廊坊中级法院 高占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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